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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7 23: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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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润的造城模式
万象城这一总投资额高达60亿港元,开发周期长达8年,集住宅、商业、娱乐等内容于一身的庞大“造城项目”,在起步之初就被当时的业界各方认为是一场命悬一线的“豪赌”。就连管理层内部,对该项目的成败也心存疑虑。
就在岗厦和大冲旧改项目成功签约的同时,一个被忽略的背景是:这场看似各得其所的“造富运动”,实际上比政府的规划已经整整推迟了十年。
早在1998年,大冲就被列入了深圳市的旧改规划,2002年更被列为旧改试点村之一。但直到2005年引入华润集团时,大冲才正式确立“推倒重来、整体开发”的旧改模式。
与此相似的是,造就了数十个“亿万家族”的岗厦村旧改,光规划就整整做了十年,其间反复修改近10稿。
一位曾经参与规划设计的专家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城中村改造规划之所以如此艰难,关键原因之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比如岗厦村,与十多年前最初规划时相比,土地和房租价格都上涨了数倍,“政府规划中的补偿都赶不上这些年地价的上涨”。这使得无论是补偿标准还是利益分配,都难以令许多村民满意,旧改进程也因此陷入僵局。
转机的出现,一方面来自城市化过程中,城中村的“土地升值”逐渐被“功能升值”所取代:原有地价和房租的上涨趋势渐停,更大的升值空间只能来自城中村整体规划和功能的“升级”;另一方面,则来自引入开发企业的创造性解决方案,如华润在大冲“再造万象城”的规划,规模化开发带来的巨大增值效应,不仅有效地满足了村民们的补偿要求,而且对其周边社区的功能完善和价值提升发挥着重要的“辐射效应”。
但最初,无论是华润内部,还是地产业界,对这一开发周期长、投资巨大的开发模式都感觉前景莫测。
2001年深圳市罗湖区渔民村的改造,标志着特区政府在城中村改造中,开始以合作创新的“多赢模式”取代过去单纯的“查堵违建”思路。尽管由于经验和制度的不足,这一改造方案今天看来仍有缺憾,但其“合作开发”和“集约化发展”的思路,至今仍具划时代的意义。
而就在此后不久,华润集团在距渔民村不远处的地王大厦对面,挖出了一个“超级大坑”:今天被视为“都市综合体”典范的万象城项目,悄悄拉开了序幕。
万象城这一总投资额高达60亿港元,开发周期长达8年,集住宅、商业、娱乐等内容于一身的庞大“造城项目”,在起步之初就被当时的业界各方认为是一场命悬一线的“豪赌”。就连管理层内部,对该项目的成败也心存疑虑。
但结果却是,不仅由华润持有的商铺吸引了LV、GUCCI等著名品牌入驻,万象城陆续推出的住宅开盘价也超出了业内估计的每平方米两万元的一倍以上,且被一抢而空。
华润集团现任董事长宋林曾在一次内部讲话中坦承:在万象城之前,集团已经投资的几个大型物业都“举步维艰”,华润置地团队能在“这么难的环境下和这么差的基础上,把万象城做起来”,让他感到超乎想象。
到了2005年前后,深圳市的高速城市化进程终于遇到了资源瓶颈:特区内土地资源因多年的高速开发而消耗殆尽,在难以通过城市扩张从外部“开源”的状况下,内部资源的“挖潜”成为必然的选择。
以2004年出台《深圳市城中村(旧村)改造暂行规定》为标志,深圳市政府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措施,开始了新一轮的“城市更新”运动。
与此同时,启动了“再造华润”计划、雄心勃勃地从千亿集团向两千亿门槛迈进的华润集团,也在新的地产战略中,将已经日渐成形的“万象城模式”纳入集团的战略核心,并开始在全国一线城市进行复制。
从2005年到2008年,作为香港上市公司的华润置地凭借“万象城模式”及其相关战略,综合营业额以每年40%以上的速度高速成长,市值从二十多亿元剧增至八百多亿元。当然,万象城模式的成功也得益于中国地产业整体兴旺的背景。
华润的“8年筑城”之举,不仅造就了一个赢利丰厚的上市企业,而且赢得了包括深圳在内的许多城市的认同。在2009年底华润中心君悦酒店开业仪式上,深圳市代市长王荣在现场表示,华润中心项目(即万象城)代表了未来深圳乃至全国城市再生的一个重要方向。
在这一背景下,政府引入华润置地参与深圳最大的旧村改造项目,可谓顺理成章之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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